《眩臆》 230×120cm 2010年
崔进的纸上世界 | 将笔墨和内心所感所知及时代文化精神相融合,创造了具有鲜活时代感的画风
我出生的那年,印象中似乎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熙熙攘镀的狂热人群。那种种众生狂欢的景象使我莫名的兴奋和恐惧,茫然地注视着周围无法理喻的一切,犹如生活在梦境,这一切深深地存放在我的记忆之中。以后的日子里这种奇异的情境在与现实相对应的语境中不断地漂浮出来,不自觉地成为日后我绘画的素材资源,童年时代的惶恐与欢乐不时交叉地从画面深处生发出来。在校本科时所学的是工艺绘画专业,各种画种、范式都学,这使我较为全面地接触到了视觉艺术的全部历史。直至今天,仍很庆幸的正是经历过这种触类旁通的训练,我才能轻松自如地将不同的艺术语言不露痕迹地糅合在一起,在全部的文化传统中获得视觉的综合创造的想象力。这期间受形而上画派和超现实主义画派的启示,热爱那些描述梦呓气息的大师的作品,如包西、基里科等。我这段时期的作品多为一种无中心的构图,人物倒错、场面繁复,充满怪异迷狂的情绪宣泄,以愉快的话语来叙述想象与现实相融合的意向图景。而这种奇异的狂态常给我带来意外的惊喜,将我引入超验世界之中。
从1995年起,苦涩困惑,无所适从的都市体验使我将作品的精神切入点确立在对“人”的深层意义上的思考,对个体生存状态的关注,放弃对物质的直接感受上,寻求一种诗化的距离,揭示表象底层的另一种真实,以自言自语的逍遥姿态独来独往于现实与幻想之间。以往清晰的形象消隐为悬浮飘逸的精神符号;人物泛表情化的处理符合内省性的心理描写;明快的色彩演绎为具有象征意味的中性灰色,意在刻画人类心灵阴柔的一面,以现实离异者的身份把遭遇的真实转入到自我捕捉的快慰式的私语空间中。用精神的眼睛重新审度现实,在实验过程中引以不断完善的个人方式使在当下已成失语状态的传统意义上的工笔画具备进入当代文化语境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