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策展人吕澎：策展人需要综合能力

吕澎，本科毕业于四川师范学院政治教育系，后取得中国美术学院博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学院艺术人文学院副教授，策展人，艺术批评家，艺术史写作者。曾任《戏剧与电影》杂志社编辑，《艺术市场》杂志执行主编。主要著作有：《欧洲现代绘画美学》、《现代绘画：新的形象语言》、《艺术——人的启示录》、《现代艺术与文化批判》、《中国现代艺术史：1979-1989》（与易丹合著）、《艺术操作》、《中国当代艺术史：1990-1999》、《溪山清远 ——两宋时期山水画的历史与趣味转型》等。主要翻译著作：《塞尚、凡•高、高更书信选》、《论艺术的精神》等。此外他还是四川青城山当代美术馆群的策划人。
《时装男士》：你觉得一个好策展人是怎样练成的?


吕澎：我对策展人这个词不是太在意，我一直做的工作主要是写作，包括做艺术批评和写艺术史。后来由于展览很多，策展人便似乎成了一种职业。其实在今天的中国，想策划好一个展览还是需要综合的能力的，首先要有学术基础，然后要选择艺术家，寻找机构和资金，制定计划，安排团队的分工。如果没有一个机构来帮助你的话，那整个团队中谁要按照什么时间做什么你都要安排得很清楚才行。这时候的策展人有点像项目经理。也就是说展览最初筹备他像一个批评家，后来的规划使他成为一个策划人，再后来的实施使得策展人更像一个项目经理。所以策展人还是需要一个综合的能力的。当然也有的策展人只需要与艺术家沟通以及写一些策展文章，那是因为他能够找到一个非常全面的机构来帮助他，机构来为他完成“项目经理”要做的事，但是在中国今天这个情况下，好的机构也有，但也有很多机构经验不足，很多工作还得策展人自己去做。


《时装男士》：在中国整体的经济背景下策展人的责任或使命感是什么？


吕澎：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今天，大家都在做艺术，但大家又似乎没有太多的共识。所以还是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喜欢做什么就要去做，做的过程中就体现了一种责任。所以是否担责任不是自己说说的，而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尽量努力的工作就是在承担责任。


《时装男士》：你觉得一个展览的灵魂是什么？


吕澎：我觉得还是艺术家作品本身所呈现的某种思想，观念，展览的灵魂，艺术家在策划展览的时候要把艺术作品本身的思想观念尽量好的表现出来。


《时装男士》：你在圣之空间做过的一个展览叫“艺术史中的艺术家”，今年的一个展览叫“改造历史”，这些展览的策划是不是与你的艺术史的写作有关？


吕澎：可能是有这样的职业习惯。圣之空间是湖南美术出版社做的画廊，“艺术史中的艺术家”是他们的开馆展，我跟他们合作很长时间了，好几本书都是他们给出版的。所以这个展览和“改造历史展”不一样，“改造历史展”是我想通过这个展览了解一下这十年中重要的艺术家的创作，平时看艺术家的创作状态一般是通过媒体，因为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亲自到每个展览和每个工作室现场，所以通过这个包罗2000年至2009年这十年大部分优秀艺术家的代表作品的展览能够更加深刻的了解这十年中国艺术的发展状态。那么我写这十年的艺术史就会做到更加的心中有数，所以我是为了做研究来做的这个展览。


《时装男士》：你怎样看待展览中策展人与艺术家的关系？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吗？


吕澎：这不能简单的说是一个导演和演员的关系，策划人要和艺术家共同来思考怎样完成展览，这和一个片场导演对演员的安排不一样。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的，可能别的策展人会觉得像导演，我不这样认为。


《时装男士》：你觉得策展人分为几种类型？


吕澎：很难分，我们遭遇的是一个千变万化的时代，策展人的角色很综合。


《时装男士》：你是策展人、批评家又是教授，你怎样平衡各种身份之间的关系？


吕澎：身份的转换在今天这个时代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实现最终的目标要过很多次坎，有企业资本的坎，有学术的坎，有政府的坎，不同的要素才能构成最终目标的实现，所以应该把所有的东西看成是实现目标的必要要素，所以跟他们的合作、沟通都是工作的一个内容。策展人毕竟是一个社会的工作，一定得和社会上的很多要素发生关系。所以其实是综合的，最终的目的是把事情做好。


《时装男士》：你觉得中外策展领域对策展人的定义在内涵和外延上有怎样的不同？


吕澎：我觉得主要看个人。每个人的工作习惯都不一样。不能说中外策展人的区别。


《时装男士》：谈谈你作为策展人的工作习惯吧。


吕澎：我不太轻易去确定主题，很多策展人很希望通过主题来表达他的思想。把整个展览看成是他的作品，我希望尽量呈现艺术家自己的东西。另外，我习惯事先把一些事情看清楚，资金、人手是否足够等，如果这些不是问题，那么才可以进一步工作——做时间表，制定预算，分工，每个阶段检查工作等等。这些程序没做好，那么展览的呈现一定不好。所以所有好的展览，一定是之前做了大量的工作的。策展人只关心纸面上的文章是远远不够的。如果那样只适合做批评家。


《时装男士》：你觉得策展人在艺术产业链中的作用是什么？


吕澎：各方资源通过它的工作做了一次联系，会跟艺术家联系，会跟机构联系，会跟媒体联系，带动相关的投资人收藏家包括机构本身的运行，所以通过策展人的工作使相关的产业链都临时的集中一下，联系一下，策展人如果能够对所有的资源充分利用，同时让这些资源对各方都能积极的推动，那么说明他的工作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