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安事变》创作与导师张元先生的三次谈话（二）

2007年10月5日星期五，上午

中央美术学院材料艺术工作室

参与者：导师张元先生、工作室访问学者傅保中、部分同学等。

关键词：西安事变 语言的转换

张 元：保中，你最近方案进展的情况怎样？

傅保中：收集了一些资料，关于西安事变，资料上有详细的解释：“西安事变，又称双十二事变，是当时任职西北剿匪副总司令、东北军领袖张学良和当时任职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总指挥、西北军领袖杨虎城于1936年12月12日，在西安发动的直接军事监禁事件，扣留了当时任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和西北剿匪总司令的蒋介石，目的是“停止剿共，改组政府，出兵抗日”，西安事变最终以蒋介石被迫接受停止剿共、一致抗日的主张，导致了第二次国共合作而和平解决。”想要从新的角度和视点来进行表现，是一个重要课题，并查阅了一个关于魔方的东西，看看是否有一些启发。

张 元：实际方法上你可以做有色底，要和你的创作结合起来，要用能反映西安事变的历史场景和“沧桑的语境”的色调来做，别管别人做什么，你做的一切都要围绕着那种气氛的场面来做。

傅保中：西安事变70年以后，许多鲜为人知的学时的人与事，都已经尘封在 历史的记忆之中，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我想做点类似老照片的东西，表现这次事件的历史感。

张 元：做老照片已经不是很好的表现形式了，有一个从前苏联跑到东德，最后又跑到西德的艺术家叫扎博罗夫，就是做照片，做得非常好，他的东西很震撼、很内涵。还有一个西方艺术家里希特一度画照片或是利用照片，画面处理的很自然很当代，相比国内有做老照片或利用照片的作品更内涵语言要丰富得多，国内有的画家实际上是走市场的需要、迎合西方的意识形态，画太政治了没有意思。

做老照片来反映西安事变，那你要先了解西安，历史上的西安是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建于公元前12世纪，曾经有过的辉煌历史，不同的帝王和丰富的历史人物，已有3100多年未间断的都市发展史。而发生1936年的西安事变，有许多国共两党的重要人物都出现了。就要先做好文本，做深入的研究分析选择、收集那些在古都西安的重要资料，使历史回到西安，鲜活起来。西安事变是蒋家王朝动摇的开始，从此以后，蒋介石才建立军统和中统，以巩固他动摇的王朝。

在这里要了解历史人物，明确草图，了解西安事变的相关报道和文献。你使用的魔方形式是有意义的，“方”是一种完美形式，方中有方，既是平面的又是立体的。作品陈列和装置的各种结果和变化，以魔方形式展示，有变化难以预测，转动不同角度，将有不同的变化效果，联想可能会更多。西安是一个历史变迁的点，西安事变要超越西安事变本身，进行历史的思考和超越。要找一个魔方的玩具，自己先把玩一下，看看能否做成一个更有意义的更有启发内容的可能。不久前和北大一位教授在先锋剧场观看话剧《哥本哈根》， 1988年，英国剧作家迈克•弗雷恩根据1941年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到被德军占领的哥本哈根发表讲演，期间与其亲爱的老师玻尔的一场迷一般的会面。在大约10分钟的散步就忿然分手了，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在剧场白色的椭圆形舞台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椅子，白色的门，白色灯光形成的舞台场景之中，三个人开始叙述他们经历的一次次聚会，都说要毫无保留地讲出真相，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真相始终没有露面。“哥本哈根会见之谜”，是二十世纪科学界引起广泛争议的一个话题，至今无人能揭开谜底！话剧采用了超现实的手法进行了迷一般的转换表演，绘画为什么不能有更多的手法进行解读历史呢？魔方本身就很有隐喻的象征性。

傅保中：西安变动中的张学良，杨虎城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西安事变的发动是张学良国恨家仇产生的。西安事变的解决，中国形成了“全国统一，一致对外”的抗日局面，因而提早了全面抗战格局的形成。抗战八年胜利，是我国民族历史上最光荣的一页。解读历史，就是使人们反思，站在人类文明进步的发展的观点去看，最重要的意义在于解读的方式，而这种解读方式反映在艺术创作上又要是一种全新的视角，给人以思考和启发。所以请张老师在我的表现方法上给予指导。

张 元：西安是一个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地方，艺术家的创作过程是提高问题的质量过程，不是简单的历史题材反映，表现视角要体现思考上的深刻。你的造型方法也有独特的地方，怎么进行语言的转换，是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这里首先是怎么认识语言界定，画面中的语言秩序是有规律的，要在实践中认识这些规律的秩序才能去变通、才能去转换。过去你的作品是以造型为主体构成的语言秩序，有些个性化特色，这些特点怎样保持，但又怎样强化出材料语言，要动些脑子，从最简单、最容易的地方入手，“容易”会有不同的理解。从实践的角度说，容易就是你的敏感点，对你容易并不等于对别人也容易，所以要重视“容易”入手的地方，这可能就能成为你的发展特色，切不可“容易”得到而不当事不重视。

傅保中：我就是想通过作品的进一步深入，完成绘画语言的转换。

张 元：语言转换最简单的直接的方式就是肌理，就是有色底，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我觉得你的有色底做的有意思，也有你的特色，你别管别人怎么做，找准自己的语言方式多下功夫。冯劲草和党朝阳都是通过寻找之后，确立了自己在艺术语言上的表达方式，成为当地有影响的画家，云南的苏新宏参加了两个月的新材料培训班，后来做了一批丙烯的作品，形成自己的特色。所进行的研究不能盲目进行，要有明确的研究方向，跟你自己的东西结合起来，做深入的研究，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东西，方向要明确，要坚决，要专注。不能浪费时间，做自己要做的事。

傅保中：谢谢张老师，过一段时间还要向您请教！